在当下的中国,很多女人往往对年龄有一种焦虑感,似乎如果不在指定年龄发生一些事情,就会被时代所抛弃,成为孤家寡人,社会边缘群体。
25岁以后,很多女性就开始以结婚为目的和人交往,在她们的时间表上,30岁成为结婚的最后死期限。
这在很多女性看来就是花期结束的时候——过了30岁,似乎女人就是早市上的黄瓜到了晚上,是要抛售的时候了。
而35岁,则在很多女人眼中是另一个死期限——必须在35岁前有一个孩子。一般来说,如果35岁前孩子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这在很多女人看来,就是一种功德圆满的象征。
但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很多女人人生第一波危机的时刻。
这个危机叫做“自我标准”的危机。在此之前,可能很多女性都会以父母的意志为轴心,从工作到情感到生活,都是按照父母的要求和标准来制定的。
当工作进入轨道,生活也开始稳定,孩子也没有那么占据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老公早已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往往就是到我们要还债的时候了。豆腐渣工程往往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最大的危机在于,我们用自己的脚穿别人的鞋。
我们该从事什么工作,嫁什么样的老公,什么时候有孩子,该怎么过日子,如果这些都由父母来决定的话,这就意味着我们根本没有青春期。
没有青春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本来应该在12岁开始思考人生,现在到了20年以后才开始。
12岁思考人生的好处是什么?你那时叛逆一下,最多也就是离家出走,考试挂科什么的,最多休个学也不算什么。
现在你都拖家带口子了,才忽然发现,这工作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伴侣根本不是你认真为自己选的,甚至连孩子的到来你也没有准备好。
其实,就是一句话:我还没玩呢,怎么就开始了后半生呢?这就好像是建设一个大楼,如果在打地基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有调整,就算推翻从来,成本也小得很,现在楼都建起来了,成比萨斜塔了。
父母告诉我们:只要按他们说的做,我们就会幸福,只要我们工作稳定,有一个不离婚努力赚钱的老公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我们就会有幸福。
可是到了这个年龄,我们还能这样骗自己吗?
告诉自己其实不想要夫妻之间的温存,没有情感的慰藉和身体的激情的需要;
告诉自己其实找一个人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一点儿都不重要;
告诉自己,其实对一个男人的呵护和渴望以及欣赏的需要只是一种幻想;
告诉自己每个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孤枕难眠只是做一个贤惠老婆的必要条件而已;
告诉自己,老公很上进,天天加班,这很好,虽然这个家已经成了旅馆……
这个时候,很多女人都已经放弃了作为妻子的需要而只是要求男人履行父亲的职责而居然不可得。
可是,谁为你这几十年的没有女人味道的生活负责?
最大的危机在于,你发现父母的话不靠谱了,他们的标准某种程度甚至对你是一种毒害。你需要形成自己的标准,完成对自己的解放。
35岁,往往是一个女性开始在性、心理、心灵、自我和亲密关系全面觉醒的时刻,她在这个时候,往往才开始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知道自己是谁。
但这个时候,女人们往往就会发现,自己因为这些年在婚姻中积淀的尘土,已经不想为那个“熟悉的陌生人”付出了。
或者她甚至发现自己之所以没有那么多投入的愿望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凑和,而非真的动心而在一起,也就是说两个人本来情感基础就很淡漠,到了危机发生的时候,他们自然很难有真正的投入了。
其实这个时期,也是女人一生中最成熟的时刻,无论是自身的女性魅力还是思想的成熟,还是经济的独立,都是一生中的最高峰,此时挣脱父母意志的羁绊,寻求一种为自己负责的人生是最合适的机会。
其实青春期的主题就是分离——个体化:分离是指,我和父母分离,我和老公分离,我和孩子分离,这种分离不是说要和谁决裂,而是说我的感受,我的思想和我的行动都是自发和自主的。
而一个孩子和父母是不能分离的,孩子痛苦,父母就感同身受,相反,父母痛苦,孩子就内疚不已。这种共生的状态,让我们无法区分什么是我的幸福,什么是父母的幸福。
这种分离迟早要完成,因为我们是有着自己的意志和感受的,这种以牺牲为要旨的文化不得不让位为双赢的文化。
我们需要首先找到自己的需要,也找到父母的需要,以一种谈判的心态努力找到双方的重合点,不光是要自己为对方而调整,也寻求对方为自己而调整。
我们需要学会部分为对方负责而无法对别人“无限负责”。学会为自己买单,而不为别人买单。我们需要知道自己的有限性,那就是我们无法让别人永远幸福,永远快乐,那不是我们的能力所限。
我们需要学会不断自我肯定,以及到能够肯定我们的人群寻求肯定,而非一生都纠缠着没有能力肯定我们的父母寻求他们的肯定。
我们需要臣服于宇宙的规律,服从能量守恒定律,它不依我们的意志而存在,我们只是实现其意志的细胞而已。
比如每一个选择都有其代价,而有些丧失,就是丧失,它不会是大片里的大结局,生命不是手指甲,而是我们的手指,断了就不会再来;比如父母的情感可能不是我们作为孩子可以维系的;比如发现浪漫其实只是因为我们无法面对丧失而有的一种幻想……
此刻,我们才成为我们,而融入了比父母更大的存在。
那时,我们才能做出决定,而这些决定往往是需要绝大勇气和绝大能量,甚至是伤筋动骨的。
但这是必然的,因为这是一个缠绵了几十年的病痛,它定义了我们,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重新定义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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